第8章

    

    “那是,我俩的谊可是从……”陆免成咬住了“极芳社”个字,把话拐了个弯,“……从当年同窗的时候就结了的。”

    “可据我所知,这孙爷今年不过,”傅思笑了笑,“您方才说,您和他同过窗?”

    “同校也算同窗么,”陆免成面不改,“想当年在北平的,我刚毕业,他就进去了!”

    听到这,许安琪也来了兴趣:“改约他来打牌——陆司令您可得在,这样,先让我们荆卿相看相看。”

    “那不成问题。”陆免成满口答应。

    宋荆卿却不愿了:“再扯到我,我可真走了!”

    于是这篇先翻过不提。

    陆免成边细品雪茄的气,边追嗅鼻尖若有似无的睛在屋子转了半后落到面前的傅思身,他这才现这腰间有个小囊。

    顿时心暗嗤:金来的少爷,耍凶斗狠,实际怕是连都没摸过罢。

    “这雪茄好,怕是整个海也没有比这更醇的味了。”他问傅君守,“傅次长可否透,这么好的货是哪来的,改我也去弄批,也不至于等馋了再抓耳挠腮想。”

    傅君守笑:“难得你看得,待会我这盒你就带,另外我再让给你装批新的——你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了,不是我傅某自吹,纯正的古雪茄,现今整个海除了我手这些,剩的恐怕都在往北边的路。”

    陆免成深口烟,雪茄的气顿时充盈肺腑:“那是自然,听说现如今海的口岸,除了‘红馆’手的那些,其余者皆姓‘傅’。”

    傅君守笑意微敛:“……陆司令抬举,我那几个老港口,哪比得爷后起之秀的厉害。”他话音转,“不过,听您这意思,是也想要划盘?”

    陆免成:“海这盘,我倒没想它改名换姓,只不过——”

    “这么好的雪茄烟,傅次长可不能藏着,鲜货谁都想要,我么,也是想趁这机会赚点小钱,总不能等仗打完了,兄们跟着我遭,到来只能吃空饷罢。就是不知傅次长肯不肯让我也从杯羹呢?”

    傅君守表看不什么:“陆司令想卖自然是好事,为了兄们吃好穿好也是应该的——要不都说陆司令仗呢?”

    他略停顿:“只是我经营这界总了心思,怕的就是被说我傅君守败了祖传的基业,陆司令如今想要分杯羹,我总得也有些好不是?”

    陆免成神松,重现笑意:“这个自然!傅次长是爽快,我陆某也不能‘麦糠揩股’,今后无论是鸦片还是吗啡,只要我赚了钱,都让利傅次长成——君守兄该不会嫌我小气罢?”

    成利润……

    傅君守暗,这不是“小气”,而是太“方”了。

    烟逐渐燃到尽,他的手却还保持着那姿势,任烟灰沾染雪的衣领:“……免成果真仗。只不过我有事不解,你想要寻求作,为何不先考虑爷呢?”

    “秋嘛!”正事谈完,陆免成又回到了方才那副吊郎当的样子,靠着傅思的椅背看牌,“我跟他之前有些龃龉,不来,谈意自然不成了。”

    许安亚好奇:“那是怎的?”

    陆免成还没开口,便听见身前的傅思道:“陆司令刚来海就个手,让好没面子——这事你不知道?”

    “哦?还有这等事?”

    其实当是叫傅思偶然碰了。

    约莫个月前,他从城外跑回来,刚到小南门,正巧碰,子从眉心过,片,好不恶心。

    快加鞭进到城,只见前辆黑的汽车,刚掀起阵土灰。

    他掩面皱眉,原等了片刻才走,就在这当口听见了路接耳。

    “……看见没?北皇,‘阎王陆’!那算什么?!”

    “你就可着这张嘴使劲造吧,爷不算?哪让你自个跳进黄浦去喂鱼,你还敢吱声不成!”

    ……

    傅思盯着那汽车逐渐远去的背影,手用力扯缰绳,打了个响鼻,甩开蹄子重新跑了起来。

    实际他那并没有见到陆免成,却记住了和脑浆。

    宋廉这时突然句:“这样说来,思还和陆司令同仇了。”

    陆免成听来了兴趣:“这怎么说?”

    宋廉道:“你问他。”

    “没意思的事,有什么好讲的。”傅思的声音听不绪,但不知为何,陆免成却莫名察觉到了不悦。

    许安琪仍是笑,只神微冷:“阿这是感觉丢了。要我说,年轻平常去社也不是不可以,多认识些漂亮又有才华的密斯,从正经往个女朋友,我和君守难道会说什么?可阿总不能老是跟那种女待在起,说去不仅丢自己的面子,我们家脸也无。”

    傅君守轻皱眉,许安琪这话虽是对着傅思说的,但听在他耳,总觉得阳怪气、别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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