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们都是这样,”阿斯特说,“来了就走。”

    祁染沉默来。概是觉得他不会久留,才不跟他说话吧。不培养感,就不会失望。

    阿斯特看他不会答,认为他是默认了,语气带着落寞的嘲讽:“也是,我没有可去的方了,才把这当成家,你们有家,当然会走。就像那些有父的,父回来了,他们也会离开。”

    这句话,祁染立刻接了。“不,我跟你样。”

    阿斯特半信半疑看着他。

    “我没有家,也没有其他方可去,”祁染苦涩笑了笑,“我也只有这了。”

    这甚至不是他长方。

    阿斯特的表了些,低看着盒子,走开了。

    傍晚,祁染坐在床,无边无际的孤又缓缓漫来。他的杳无音信,即使遇到了,也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而这世间唯知晓他身份的,总是站在他身后的,如今也离他而去。

    他拿终端,盯着那行没有回应的话,咬着嘴,和羞耻心斗争了半,了句:这有很多和我样孤身的孩子。

    完了,他又开始说服自己:他可以从新闻得知钟长诀的平安,可钟长诀怎么知道他是否平安?

    他就每句话,简短告诉对方——他还着。

    再说,终端对面不也是孤身?纵使钟长诀不想跟他说话,有这么个随时可以对话的,有这么句聊,也能减少些寂寞吧。

    祁染暗讽自己自作多,对面也许不想理会他,也许不需要他的关心,但他又从这篇编,找到了点心安理得。

    他真是无可救了。

    于是他又开始消息。

    久,渐渐,阿斯特偶尔跟他说些话,关于父,关于从前的家,关于林弋阳。双于战火后,林弋阳成为了他唯。护理员来来走走,所长直都在这

    直到她也于非命。

    然后,他说起林弋阳早的安慰。“这样她就看不到我走了,”他说,“她直不想让我参军。”

    祁染吃了惊,在他,阿斯特还是个孩子——不,就是孩子,阿斯特还在,他无想象他扛起的样子。

    “再过几个月,我就岁了。”阿斯特很不服气。

    祁染这才想起来,《战时紧急案》修改了低入伍年龄,而且,这也不是可以选择的,适龄男子,除非有身体或者其他特殊况,都要去军部报道。

    阿斯特看去并不觉得战场是坏事。他还记得年前,钟长诀来托养所的那。现在他就要成为他的部,为家奋战了。

    “克尼亚了我父,”阿斯特说,“我要为他们报仇。”

    祁染垂睛,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当然理解阿斯特的心,但把个毫无经验的瘦弱少年送到前线,概率是送。他可能很快也会成为克尼亚魂,那么,这家再无存续的希望了。

    阿斯特看祁染沉默不语,就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为你祈祷。”祁染说。

    不是祈祷你在战场平安无事,是祈祷你去前线之前,战争就能结束。

    阿斯特带着双环项链,明显是信徒,他朝祁染笑了笑,转身去搬箱子了。

    晚,祁染坐在床,又拿起终端,句敲:我今许了个不切实际的愿望,这愿望不是对神明,而是对你。

    打完这段,他盯着屏幕,觉得自己概冒犯了很多信徒。

    但他真的是对着钟长诀许愿。

    短暂,他也有了个神明。

    祁染靠在床,后脑勺抵着墙,深深叹了口气。

    除了他,还有千千万万的把他当成神,可对于神而言,这又何尝不是种负担。

    总以为神是无所不能的,但也许,神比想的更艰难。

    神只能按照的愿望行事,旦违背的期待,就会怒,会责,会砸碎神坛。从某种意来说,神其实是为了服务的。

    祁染捂住额,笑了笑。

    居然怜悯起比自己更强的造物。

    对面仍然没有回复,可祁染的消息也没有被拒收。

    钟长诀接受了他的单方面对话,他知道,自己又要拿这点散思维,自我安慰了。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消息真不去了。

    线再次开战。

    红黑两阵营的势逐渐清晰,联已经与友约,沙顿-诺尔斯联军会向维亚陆进军,两面夹击克尼亚。

    这战火也烧到了彩虹之家。部分孩子的父就在前线浴奋战,每,牺牲名单后,饭厅都会传来尖锐的哭声和哀鸣。

    每个都神经紧绷,矛盾比平常爆得更频繁,也更剧烈。

    这,因为某个孩子不小心碰碎了另个孩子的相片——那是他父的遗物,受害者跳如雷,着对方说:“小心就掉到你爸爸!”

    对方脸子变得惨,还没反应,阿斯特把诅咒者拉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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