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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真有道理,他的病已经自然而然好起来了。而我的观也并不背理,在他身明了我的思想,他照常又到潇湘馆去了。但是那苍的面孔和忧愁的神气还是照常,也可以说更加厉害了点。这颇使我有点替他难受,有时恍惚来了种感触,觉得他这个真有点薄命,悲厄的运命正像他以来带着似的;然而有什么呢?尚且不能助自己,哪能助别,尚且不能改变自己的运命,安能改变别的运命,更何况我这个不会用言巧语去安慰别呢?
  这期间我请了个月假,和易庭搬到靠近南市场的方,起住在座小。于是我和他已经是朝夕相对,却也有种深切的友的安慰,在我这方面,觉得在那方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都算不得朋友,他那方面,也承认我是了解他的,彼此间俱各有种快乐,像是相依为命似的。可是易庭虽是神不好,还是不断喝酒,我看那形简直是用酒在支持他的兴奋,而那欠账似的兴奋却使他的神更坏了。这期间我也尝到失眠的苦趣,他的失眠症尤其比我厉害,当深夜时,我常常听见他在床转辗不寐的声音,有时忽然把电灯开开来,于是他从床愤然坐起,有时候忽然又黑了电灯,拖着迟缓的脚步在疲劳的叹息来。
  在这形的不知不觉之间也有许多也似的过去了。我看他的神坏似,我心很有点替他危险,我想这或者真的银宝害了他吧?但我若是去阻止他或者更坏也可知,而且也没有方去阻止他,便仍然让那也似的去。似乎是月底的气了,到了我快要销假的时候,我记得清楚的有这么,易庭比平加倍沉闷,从朝到晚没有说句话,也没有吃,而其个钟般直挺挺躺在床望着板,希望在那面看点什么诡秘的迹象来。“怕又要病了吧?”我心这样不安想,将到薄暮的时候,我便走到他床面前去说道:
  “何必这样子呢?这于你的身体很不好的,起来吧。我们同去走会散散心吧。”
  我这句和的话像很能够感他似的,他似乎微微惊了,随即立起来跟着我到外面走去。记得那却是个难得的丽的夏的薄暮,的长空正在慢慢晦暗去,燥的晚风从北角缓缓吹来。我和易庭向那馆林立的方走去。他还是句话也不说,我也想不话来说。当那不快意的沉默之间,我看他的面孔,看见他的充满了液体,把低着,显然是怕别看见他的哭。我看见了他这样子心也感到种沉重的压迫,周遭的物,也似乎都悲哀起来。看看快要走到潇湘馆了,我低低说道:
  “还是到潇湘馆去吗?”
  “今我不想去。……”他在喉咙说着。
  “那么喝酒去吧……”
  “……”他只,而低得更了,我知道他正在忍着泪,惟恐哭声随着说话冲来。
  南市场的后面有丽的郊原,我们便向那走去,太阳已经沉了。但夏昼长,郊原还躺在碧青的长空底,因为强烈的已经收去,显分调和的彩来了。碧绿的粱叶子平铺在远正像南方的麦田,成列的杨站立在沙路的两旁着,木棉亭亭直立,而许多不知名的野草便从剩余的方探来。我们直走去,那神气正像数着树木的数目似的,结末却在个坟墓旁边的块青草坐了来。
  易庭还是不说话,像不知道我在他旁边似的睛盯在杂草的隙,像注意那在间跳的昆虫,但我却知道他的神在另外方悲哀。我呢,便把半截烟向草丢去,看那黄浊的烟曲曲来。
  “你看银宝有点和别的姑娘不同吗?”他在这绝端的沉默突然说。但却仍然低着。
  “你怎么说这句话来呢,她的不同之我早就看来了,不是我们常常说着的吗?”我说。
  “并不是那种不同,她还有点历史呢!”
  “这我倒还不知道,她有怎样的历史呢?”我说,那时我忽然敏感起来,听到他这样突如其来而且郑重其事提起历史两个字,我便想起了我从前那种对于她的推测,但我那时候承认我那种推测是种小孩子空想似的罗曼斯,这时候听到他这样说着,却隐隐然像受到种暗示,我想我又将听到的特殊的历史了。
  “是的,她有段历史——”他说。
  “我也相信她定有段特殊的历史的,但到今还不知道……”
  “从前,我只以为我的历史来得悲惨,现在我知道有悲惨历史的太多了!从前我以为我非常之不幸,现在我知道不幸的太多了!她便也是个不幸的,她可以算得个孝女!”
  “孝女!”这两个不的字很令我听不进去,但我却更清楚想到了我从前对于她的推测,莫非真有那些事吗?我的兴味便鼓了起来。
  “什么?孝女吗?那倒‘颇愿闻之’。”我通文说,表示我不分相信。
  “实在孝女这个名词在现在是不好听的,我也不愿意这样叫她,可是她的事却实在和书所说的孝女样。”
  “那当然,我们不要固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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