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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莫能助的苦闷,结果我也只好陪她苦闷去了。
  冬果然其不意来了,以南方的资格,我便不去,因此和易庭见面的时候也就消减,我常常闷坐在煤火的旁边,把他们两个的事咀嚼,愈咀嚼愈觉得可悲,而愈可悲却愈来得有味,我便替她们两个作些宽慰的解嘲,我想那些平常的恋有什么意思呢?那些圆满的恋有什么意思呢?正要他们这种恋,正要他们这种“不知后事如何”的恋才显的真味来呢!我又想易庭既是个艺术家,许我将来很有成就的艺术家的都是充实的,都是在的纠葛之走过也有荆棘也有蔷薇之路来的,不是蒙过莫的压迫,便是经过奇的恋虽然纠葛,而在纠葛正能够现本相,荆棘虽然刺,而便见沉痛,蔷薇固然可,而所以枝梗定有刺的也是要可以刺的缘故,那么易庭既然有那样的历史,现在又有这样的恋,也许能够造就他的将来吧?也许愈蹲得便愈跳得吧?然而他的病态又怎样呢?如果旦因病而丧了命,又何所恃而成就呢?如果环境定要用苦痛来培植才,那么何以又使苦痛来摧残这开才之的身体呢?
  由于这样的挂念和种好奇之心,我到底要想看看这对不幸时是个什么模样?于是在个晚,我又到潇湘馆后面的夹弄行察访起来。我悄悄走到那怕又遇见那个羊的脑袋,先老远瞧了瞧,窗槛显然没有什么,而因为关了窗又蒙了绿纱之故更便于我的张望了。我便走近步,把脑袋伸了去。啊!也许是他们这个样子的吧?也许是碰到我之所谓“巧”字吧?我看见的是这么副形相:他们两个正并坐在床沿,易庭身俯倾在她的怀,脑袋搁在她的,他的样子正在哭着,背皮的作正像那在坟墓旁边的时候样。她,睛直视在前面,用只手慢慢抚摸他的,他们在说什么话?为了什么哭?都听不见也知不道,但只见易庭的啜泣显然是很伤心的,而且长时间之后,只见银宝的,也忽然有两条晶亮的来。
  我看了,不知道什么缘故,也似乎想哭来了。也不知道可以名之曰同呢?还是感?也不知道为了他们呢?还是自己?我只觉得也有点无诉冤的景,我只觉得悲运笼罩着类,我只觉得我需要哭,需要泪,而且同时想走进去对他们说道:“你们相着吧!你们相着吧!”而且更想把他们抱起来说道:“我们家都相!”然而事实又怎样的呢?我可仍然不能给他们以助,与他们以安慰,我仍然悄悄走回去了。
  当我看他们事的后几,易庭到我那来。记得那是个类拔萃的寒冷子,是南方再也梦想不到的。外面并没有风,而冻雪却有尺来,堆在墙脚的更是齐着的腰身,几尺长的冰箸帘子似的挂满檐,空气便像凝结的般,我炉子的热度,那熊熊之火只能在周围尺之效力,其余方仍然浸在彻骨的寒冷,因此我们便又些酒,围着火炉来吃。当那时候,由于我这无有蓄犯着不深刻的病的格,很想把我“看”的事告诉他,但我想到“泪”,便终于忍耐去。然而谈话却终究不能离开银宝,我便又开始提种种想把她赎门来。但是易庭却是闷着不开口,那沉闷的态度便是酒也不能医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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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事决不会没有的。’这是我从个朋友那听得来的话。我想他这话也很有道理,用之于你,就可以使你不必悲观,从古以来很有许多至,弄到海枯石烂而终于得到圆满的,你,既是这样个有特殊历史的,又久已对于女子灰心,却偏偏使你不能不热烈个女子,而这女子也是这样个特别的,则你们两个的事显而易见已经非凡得很,再加又有这痛苦的磨难,则事更来得沉痛,差不多已经可以说是罕有的事了,这罕有的事从表面看来颇似非常之痛苦,但是我们用理想点的来看,也许像演戏般,故意许多的,而渐渐到终能达到的目的去吧?那么你们也许正在条富有文意味的路进行,等你们备尝艰苦之后,才可以等到圆满的结果,你何必这样忧愁呢?依我看来你正应该步体味着苦的深味走去,静等非常的甜来临呢!千万不要以为没有希望,‘世界的事决不会没有的。’”我看了他那样子实在心难过得很,便用这种空想的话去安慰他,其实我知道事实决没有这样巧妙,但我既没有别的方助他,也只得这样用不希收效的话语来尽朋友的责任了。
  但是不想易庭却又乎意料全不是我所希望的话来:
  “我很感谢你对于我的好意,”他听了我的话,停了半,突然说:“但是我这次却已经打定意,决计从此以后再不到她那去了。在我现在的心境,这种举万不能实行的,但我无论如何要设压制自己,在她那方面,如果我不去而来的痛苦也是想得来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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