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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央茶几的那对瓷罐,仍不免陷入感伤。骨灰瓮并端放的景象,让我忆起小时候年初的早,父也会像这样在客厅整装坐定,等我前给他们磕拜年……搬回老宅后的这些年,看着数年屋没有更过的家摆设总觉得心。室电话形同虚设,个月也响不了回,我才更明居等是怎么回事。之后也不在意那电话账单夺命催缴,无用之物随它自
  不料这,以为早已停话的骨董机竟然从冬眠复,铃声洪亮,话筒那男子开口直点我名,自然分令意外。
  小锺,是我!
  姚瑞峰……?
  突然被那名字启的,不是记忆。记忆库搜寻的电码传输,对我这种年过半百的来说是要费点时间的。那是在居守丧段时间后,久违了的种存在感。
  原来我是存在的——
  至少也定是存在过的,所以会被记得,且不知何故被寻找。
  那名字曾有过某种意,显然已经在意识埋得太深,稍加予以翻,体便产莫名的心悸。
  种如此体的知觉。个从过去脱逃的名字。
  那名字,曾是不能再提起的个密码。如今从个仿佛平行时空的梦境戏终于走了来,只听见他殷勤想填补我们之间不知所措的空:这些年你都好?拨这个老电话号码还找得到你,真想不到呀——!
  应付这种突的记忆入侵,只好仿谷回音拷贝同样的语句,混过去不必仔细作答,直到尘封档案的落终于被定位。
  姚的声音穿过话筒,像只嗡嗡徘徊的蜂,围绕着它记忆的那座圃。那座曾经短暂盛放了个夏季的圃。
  年就这样过去了,年成为记忆度量衡格单位,万多个子也不过是个刻度。
  当思绪开始在刻度的两点间跳跃来回,努力寻找其间更微的记号的同时,阵令晕眩的惶惶然顿时袭了我的心
  如果这可以用叠堆得如塔的资料夹比喻,有关姚的那卷,因为多年来始终置放不当的结果,造成微微的重量失衡,早已让整座堆的记忆之塔从那个名字开始,级级现了愈来愈无忽视的倾斜。
  青早已如同开瓶已久的红酒,挥尽了就只留苦醋。
  过去的年来家都早已无集了,为什么姚又想到要联络?我不解。
  离群立,不问世事已久的我当时我又怎会知道,我的老同点就将入阁,登的另峰?
  基于社的礼貌惯例,自然还是要换彼此的手机号码与信箱,同时我也为自己不用脸书、Line 等等新颖的通讯方式连声抱歉,希望不会造成联系不便云云。短短分钟不到的谈过程,试探言又止,似稔又陌的诡异始终笼罩。
  虽然心有忐忑,仍装作无心随口又追问句:
  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有。
  姚顿了顿,口气少了刚才的轻快(市侩?)。他说,小锺,我这些年直都还有在听你的歌。
  所以呢?我暗自笑问。
  就算不是分道扬镳式的决绝,也早已是桥归桥路归路。
  如当年所料,他果然娶了有家世亦有才貌的 Angela,年回了部老家,投入“立委员”选举并且顺利当选。
  之后我便失去了继续追踪他仕途展的兴趣。或者应该说,那几年我很忙,忙着在寻欢,,也怕与这个世界相。随着反对势力的逐步窜起,姚在政治路更加意气风,我则像是步错步步错,宛如的黄金叉。我们在的路松开了手,不但再也无回到那年暑假的形影不离,连那段记忆,我都尽量不再去触碰。
  显然姚已得到他要的,我有什么好替他心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表任何意见?
  阿崇的正辞严犹在耳际,他自己应该全都忘记了,在的时候他是如何批评湾有太多滞留海外不归的留,还说自己绝不会跟他们样,结果他却更层楼,成了个有家归不得的通缉要犯。卷走了数千万自家企业的现金资产,带着他后来恋的男子远走飞,究竟是时鬼心窍,还是他耐策划已久的脚本,等待的就是这样次彻底令刮目相看的?……
  那么,阿崇是否终于搭了那班前往丽新的班机呢?
  落单的我只能努力把自己包裹成个谜,小心穿梭于世。
  求之术无他,永远表现谦和友善,尽快拥有项专长,并务必保持与他之间定的距离。入世却不涉世,刻意却不惹注意。
  我可以想象姚与 Angela 站在扫街拜票宣传车挥手的那个画面。多年后我才恍然悟,原来姚的求更胜筹。
  走进群搏感,开口闭口都是老百姓,父老兄①拜托拜托,筑起道隐形的护身墙,从此再也不必提到己之需,这才是而忘、清廉自
  避不开群,就脆全身投入。其实没有比这更好的隐身术了。
  其实老百姓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听到看到的,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的恐惧与愤怒。
  手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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