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蚁想【2018年版】(生活 / 自我)

    (01)

    亮,班。

    海的车厢,心是难得的平静。看着们专注把玩手的电子玩物,我更觉异常安全。毕竟,好不易才能摆脱的注意。

    车厢如往常,平稳带轻微晃,教本已带睡意的乘客更为昏昏睡。有些嘴馋的不理会广播的呼吁,继续进食,令侧目。食物的细碎,像沙子样,在们毫不注意的,悄然掉在,再被无意踏个碎。在接着的数个车站,们再肆意加以践踏,令碎再度碎。

    到站了,我有意无意绕过羣,「不经意」踏那些有数隻小蚁的食物碎,心阵少有的快意。幕门关,我回望进车厢,想要看看被我蹂躪过的碎和小蚁,但列车经已开驶。

    看不见,罢。

    黑,班。

    身心俱疲。好不易才与同路的男同事进车厢,继续讲司的坏话。

    「有蚁。」男同事突然着快由我鞋面爬到小隻小蚂蚁。

    我呆了。脑海片空。不!有个很遥远的身影。那是谁?我看不见……我不想看见……

    「啪」的声,男同事手拍在我的小,那隻蚂蚁——扁了。

    「没事了!」他笑了笑,问我:「你很怕小昆虫?」

    「不,只是怕蚁。」我感觉到,我的还在颤抖,却仍勉力笑。

    小蚁的身体轻于鸿,牠的身在我小重于泰的黏腻感。明明体液不多,为何会觉得黏腻?不多想,不敢多想,怕会从脑袋的深渊引可怕的蚁群。

    好比佛魔的名字,不能言喻却长存于心间,带来莫名的恐惧。

    蚁群早已鑽进我的脑袋深,以此为巢,產卵育破卵,食我心智,开彊闢土。留牠们的意志,作为饰巢的材料。

    团结就是力量!为族群服务!分工作,各施其职!安命,守本分!不要问族群可以为你什么,你应该要问自己可以为族群什么!

    蚁群的赏心悦目,是我脑海的黏腻感。像鼻涕,浆稠浓糊,混浊浑沌。拖曳我的身躯,限制我的思想。沉重非常,可又无以抵抗。

    很可怕的蚁群。我从不敢正视牠们。视而不见,并非好的解决方,却是好的自欺手段。

    匙,开门,踏入家门。

    的蚁披着围裙,正在煮饭菜。饭菜糊糊的,倒胃口。

    牠命令我吃所有。我不敢违抗,皮,哭丧着脸,满口黏腻。

    噁心。

    「好吃吗?」牠问。

    「好吃。」我不敢其他答案。

    (02)

    ,午饭时间。

    为节省资源,部份灯盘会被关掉,空调度亦会被调至摄氏度。室顿时暗了半,空气变得侷促,稍带窒息感。屏风隔开留在室用餐的同事们。家留在自己的座位用餐和消遣。

    小姐正在看剧,剧不外乎吊的催泪套路;乙先在打盹,鼾声像猪嚎;丙小姐找外游点的资料,不自觉笑不拢嘴;仍在享用他那巨型饭盒。饭餸窝在胶盒,质感甚为软糯糊浆,略带病态的惨;戊小姐……

    我背靠软绵绵的背垫,安分半躺电脑椅,披着薄外套,呆望两呎乘两呎的石膏板呆。我的石膏板板块看来是方的,望去室尽,那边的板块似是细小的梯形。骨为平丽的距离感。虽偶有几个仍然亮着的灯盘作调剂,可惜无补于事,冰冷不减。格的,工化的,机械似的。

    家是披着有机表皮的机械,是蚂蚁。有个的面目逐渐模糊起来,倒模样,没能分辨你我他。当家企图以不同的方自己的命,却浑然不察那套被植根脑袋的思考模式。千回百转,终仍然盲目将毕奉献予族群。劳碌营役,换来两餐吊命。,就可以继续奉献,沾沾自喜说:我的存真有意

    驀隻抬着饼碎的蚂蚁在我手背爬过。起怜意,我把手轻轻放在枱面,让牠自然而然的爬走。看着牠和牠的意消失在墙角隙,我感到自己也随之隐去。

    屏风后,埋工作。

    飞快在键盘,噠噠作响。

    字细如蚁。

    细蚁作字,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键在萤幕的,僵。扮字,扮文化,扮,扮自由。明明就是当的材料,摆脱不了基因,偏偏要扭曲真我。无他,只为说来听、看来妙。看!以命构建的字体果然不同凡响!

    我嘴角扬,心舒爽。键..牠!

    阵浓郁的俗气味忽尔从远传来——女到,气先到。「你!」她来到我的身旁,怒气冲冲,乾脆利落将厚厚的文拍在我枱面:「怎么可以错得这样离谱!」涂了桃红油的右手食连环使劲戳向「错」,戳几个吓的微坳。

    我托托沉重镜框,将碍事的长架在耳背,凑近细看可怜的错:「这个银码是依据乙先给我的数据填写的……」我从旁边的文盘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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