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05节

,居然猛烈至此么?

    设若名单属实,那就绝不是区区金陵可以消化的事体;仅仅前几页招供的罪状,已经够搭年来南直隶及浙福建品以半的官僚,无论致仕与否,均难幸免;至于涉及其的宗室、富户、豪强,则是车载斗量,靡可胜记,几乎能重写几个省全部的秩序。

    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有个:

    “这名单是真货吗?”

    前来送来的刘礼翻名单,悚然变,好半终于憋句。

    “还需要查。”穆祺无奈回话:“但概率是真的,此居心叵测,肯定是要用名单来引爆猜疑。既然如此,名单的就绝对不能问题。否则他的信用受到怀疑,挑拨的效用也就打折扣了。”

    政治到了后,基本都是明牌。己方与敌方智力谋算其实相差无几,都能在轻易看对方的用心,只不过时势所迫,彼此无可奈何而已。户海战前后,瀛方面直明穆氏种种安的险恶用心,只不过火箭压在,喜不喜欢都只能服从;同样的,如今的穆祺也看穿了户氏的恶筹谋,但只要他还想清理汉拱卫战果,就不能不这颗甘饵,并无可奈何的付价——

    “以《诰》的制度,通倭寇者只有条路。就算论论贵,至多也只能宽缓到赐酒、绫。”穆祺叹息道:“但别的不论,要是这份名单全部都明正典刑,那恐怕……”

    名单不过是罪魁祸,祸之后还有瓜葛、有牵连、有同砍过去,那才真是滚滚,不可胜计;仅以数计算,恐怕能与皇帝末年之“案”媲,也算子孙效段佳话——个啊!

    “真要这么多?”刘礼几近不可思议:“得了吗?”

    穆祺踌躇了片刻:“……难说。”

    “不许在我面前玩梗!”刘礼怒道:“为什么难说?”

    “我没有玩梗,就是难说。”穆祺道:“在正常,皇帝是不可能这么多的——又是官又是宗室,又是豪强又是宗族,这哪砍的是通倭罪犯,这砍的就是统治阶级的本身。但这只是正常况,而现在,现在——”

    ——现在这个赛季,飞玄真君实在是强得有点犯规了。

    还是那句话,征倭寇获成功,所收获的并不是点虚无缥缈的威望,而是实实在在的威慑——真君以雄辩的事实向全明,他已经掌握了支游离于朝廷之外的军,而且这军强盛之至,以讨平海开辟疆土,当然也就以打破朝廷百余年的平衡,制造无可言喻的恐怖。

    正常的皇帝般不能更统治阶级的基础,就仿佛不能拎着将自己给提起来,但如果有够的外力入呢?

    皇权本来就是政治体系的bug,而以历史经验来看,这种贸然入的外力则往往会火浇油,制造更加逆的bug——就譬如孝武皇帝晚年癫,太子,了卫家李家,卿,拿起把瓜刀从砍到尾,得满朝滚滚骈于道,不比区区份通倭名单刺激得多?但就算这种毫无顾忌的,满朝文武又能奈武皇帝何呢?

    皇帝当然是真龙子,但真龙子也有道门槛,只有跃过了这道门槛,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至为幸运或者至为不幸的是,在种种机缘巧,飞玄真君却似乎恰恰越过了这个门槛——从此之后,能够约束皇帝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心意了。

    这是真正的乾纲断,百无禁忌的境界。

    “但飞玄……老登会戒么?”刘礼道:“《诰》当然载有明文,但到了这个步,《诰》也约束不住他了吧?”

    穆祺叹了口气:“你觉得呢?”

    “以利弊而论,恐怕不会手。老登必是这样道德尚、心为物吧?毕竟是有后患的。”

    不错,毕竟是有后患的。武皇帝横压世,固然所向无敌;但月满则亏,则仄,无论皇帝的威严如何强盛厉,都只能让惶恐畏惧口不敢言,却不能消弭心的怨与激愤。越多怨气越重,怨气越重反越强,好易熬到武皇帝两蹬龙驭宾间立刻就有了汉运将终应该禅让给真命子的传闻,磨刀霍霍直向刘氏,当真是毫不假借;就算有霍及宣帝拼命裱糊,这怨之气也终于酿成了患——王莽赖以位的儒和谶纬,哪样不是武皇帝曾经的杰作?

    这就叫啄,莫非前定;因果回,报应不爽。强如武皇帝,也到底逃不过这个回。

    所以,如果以史为鉴,那道理其实很显豁。飞玄真君当然可以痛手,略无顾忌;但百年飞升之后,那也别怪反攻倒算;归根到底,皇帝起刀子砍,本来就是在损伤统治阶级的根基,根基不稳,,总会有预料不到的结果。至于所谓“通倭”——朝堂,还会管什么通倭?

    穆祺只能叹了口气:

    “你说得很对。”

    刘礼虽然早有预料,但仍然有些失望:“所以仍然是事化小了。”

    “那也难说。”

    刘礼正再次怒,却不由又愣了愣:“什么意思?你觉得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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