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崔连壁提点道:“间有句俗话,叫‘升米恩斗米仇’,直接给他们实惠,他们是否会满暂且不说,那些世家勋贵们是定会被得罪透了。”

    贺今行意识说:“是,两边利益相冲,我们不可能都讨好。更何况,改税的目的本就不是让富者更富,而是损富益贫,让多余的财富向穷苦的那部分,让他们富些、得好些。至于他们是否感激,官以为并不重要。”

    谢灵意也说:“富者田连阡陌,分成半成的,就能让贫农有立锥之。”

    可绝不会满于立锥之定还要索求更多。如果没有章闹起来,被有心利用来反对朝廷的政令,该怎么

    但是,崔连壁转念又想,以如今兼并成风的面,还远不到担忧这些的时候,便没有把这些话说来,而是不急不躁顺着他们的话往捋:“不妨跟你们说心话,满朝同僚包括我自己,朝会怎么慷慨都行,真起来不亚于要命。除了那,谁肯把自己嘴来?”

    贺今行隐约有些察觉,答:“所以朝廷需要改制,依靠制度来重新分配。”

    谢灵意直接说:“普莫非王土,陛要重分自己的土,谁敢不遵?不肯分成,那就连剩余的成也别想要了。”

    “施压,着他们吐是吧?”崔连壁从前没怎么和谢延卿这个孙子接触过,如今这小子在他跟前晃多了,他也瞧清了脾。看着是个板正的小郎君,实则心得狠,当初巡盐就滚滚。

    不过,要推陈革新,有铁拳铁腕不是坏事。

    “他们若聪明,就该知道顺应时势。”谢灵意木着脸:“历来造反的皆是埋的躬耕持戈,翻遍史书,只见过仰面朝的衣冠仓惶逃窜,没见过他们仗。现在这些世家族手没有部曲武器,更是皇权赐他他就,要他他就。”

    “就像秦氏那样。”

    既然是互相说说心话,崔连壁并没有呵斥他慎言,而是如辩论般:“那可不样,陛废了秦氏及其姻羽,并没有及到其他世家,此乃谓‘儆猴’。而你们要针对的,不止姓,乃是个巨的利益集体——真论起来,你也是其份子。”

    “早就不是了。”谢灵意毫无澜,反而借话说:“倒是相爷,既是万,也是家梁柱。”

    崔连壁笑了:“本相家不过小富,为了身前身后名声,把这点小富舍弃了,也不心疼。”

    到他这个年位,子嗣不热衷官途,又没有蓬的家族后需要提携,财帛已然如浮云。

    “但我只能表我,左右不了其他。”他继续说:“芸芸众各有所求,能驱使心向背的永远是利益。为什么从南开始试点,推,甚至推?不就是为了在时间缓冲调整的余。我们是摸着石过河,斗志必须昂扬,态度必须强,但在新的制定,实在不必太过严苛。”

    “太笼统太宽泛就是隔靴搔痒,不好。可过严过刚也易悬浮,落不到实;就算强行落去,也难免引起反噬。这就和我们开始的目的相悖了,对不对?”

    “谨慎些,些,并不是妥协与纵,而是为了让我们即将的政策变得更有韧,能限度适应不同的况。同时,也给后的改与完善留空间。”

    崔相爷说完笸箩的话,见坐在的两位年轻官员都作沉思状,便捧起瓷盏喝茶。

    直到贺今行理清思路,开口打破寂静:“相爷的意思是说,严?”

    崔连壁笑意,不置可否。

    贺今行说:“世家有族小族之分,商有豪商贾之分。哪怕同属个阶层,亦有差别,对他们用同样的标准,是有些不妥。”

    谢灵意接道:“譬如万贯之财与百贯之财,都税,看似很平。可钱滚钱的速度是看本钱的,万贯余千贯,百贯余贯,根本没比。待到来年,万贯变万贯,百贯变千贯,看似都在变好,可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差距却比年更。年复年,两者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终成为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说:“若前者税,后者税,虽然还是不能阻止两者差距变,但至少可以抑制些?”

    贺今行说:“这世道无财不可,有财之心实属常事。有财之道,不碍于旁也无可厚非,甚至是值得夸耀的。可朝廷是的朝廷,要尽可能正对待每个百姓,要让每个百姓都能食,就不能放任极少数已经掌握了极财富的继续加敛财。”

    谢灵意点赞同:“这小撮越富,不止普通百姓,库也会跟着变得拮据。”

    话说到这,崔连壁挑明意图:“所以,重点针对小撮,既能抑制他们累积财富的速度,又能收取更多的税银充裕库,反哺百姓。这样,对底层的部分哪怕没有明面的优待,也相当于有优待。感觉到被优待,就会自趋向、拥护这项政策。”

    谢灵意也听明了,虽然损富益贫的道理是差不多的,但依崔相爷的意思,改税推新制是与世族士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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