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9

定要有鞘,有鞘的刀才是完整的刀,刀

    的意就是藏在鞘,等待被释放的那刻。我还在另外本书看到样意

    思的话:沉默是懦的外衣,却是勇者厚实的刀背。

    我没搭理他,又捏起个煎饼。我还是饿。我说服自己:毕竟午只吃了份

    盒饭。

    「你脑袋不要紧了吧。」姨父笑着在我身旁矮凳。真的是矮凳,很

    矮,相当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脸来看我。于是他就仰起了脸:「泡面好不要

    吃,还有这油食品。特别是你这种况。」他脑袋:「对伤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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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去,今晚的月亮很圆,然而是个无星的夜晚。

    「我怎么感觉你今怪怪的。」姨父跟了来,副担忧的模样,「怕不是

    留了什么后遗症吧,要不姨父带你去省城医院看看。」他身挺得笔直,两手

    搭拢在膝,看起来像个憨厚的和尚。

    我终于明了那种感觉从何而来。那是种极度的烦躁而被强迫进入的宁静,

    平静的湖面,是滚的岩浆,在凝结,又爆裂。

    他把自己当作我的父了!

    我终于找到了心不安的来由。

    「你看你,有这样了。姨父以为已经和你……达成了某些识,哎………有

    时姨父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有个被圈养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姨父像是没有听见,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又

    坐,「林林啊,姨父知道你在你心份量重。」

    我脸登时火燎原,邦邦的目在厨环视圈后定格到了门外。我觉

    得自己应该说点什幺,于是就张了张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来。

    「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林林。谁没年轻过啊,青期嘛,我像你这幺

    时候,那也是……」姨父支吾半晌没了音。

    银的院子像张豆皮,被竹门帘切成条条细带。我瞅了,觉得

    要了,只好坐了来。我咬了口油煎。

    「林林。」

    我又咬了口油煎,胳膊支在桌楞,总算踏实了点。

    「宏峰他那时候也是啊,那叫个俊,自然不如凤兰,不如你。但在

    我,别看崽子溜了都,在我……」姨父磕磕言又止。我忍

    不住瞟了。他低着,脑门亮晶晶的。「姨父早早没了爹,寡门前是非多

    嘛,你也知道。」他抬起,正好撞我的目,就笑了笑。完了又从兜摸了

    支烟,拍拍我,要火机。我。他起身在灶点着,喷了两口烟,又

    我的脑袋。我愣愣看着,时有些恍惚。老实说,我无想象姨父他年轻时

    怎幺个俊俏。「我也不知道为啥想要对你说这些。你委屈我知道,姨父太能理

    解了。」他摆摆手,转身走了去。

    姨父站在月,岔着,像被什幺拽到那似的。不,他又走了

    进来。「那会」他在矮凳,扬扬脸,「就宏峰他小姑,还没断

    他就每垂着个子在前晃。那会太差,家又穷,你姨父瘦

    得跟草似的,整就计较着个事,就是,咋填饱肚子。面馍都是

    吃,我从没吃过。别说面馍了,有窝窝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你们现在真

    是身在福不知福。」

    姨父笑了笑,跟刀割似的。我低瞅着手的半个煎饼,突然就渴得要命。

    「这吃个也是事,老岁多了,看见吃,也要抢,不给吃就哭。他

    也没子啊,熬不过就让他啜两口,这啜老又不乐意了。这屄

    了都,我就去揍他,不等掌落他就哭,这哭我也跟着哭。后来她

    往碗两嘴,谁喝着就喝着。」

    姨父叹口气,掐,依旧垂着脑袋。「有次我给社割猪草回来,

    就瞥到灶。也就个碗底吧,但那个啊,满屋子都是那个味。我没忍

    住,端起碗就是咕咚声,啊,完了又把碗底净净。他来正

    好瞅见。」姨父顿了顿,接着说:「我哪还有脸啊,转身就跑了去。这跑就

    是老远,深半夜才回了家。他倒跟没事样,从没提过这茬。后来碗

    明显多了,我却再没碰过。」那晚的空气海绵般饥渴,嗓子直冒火。

    时不时,我就要瞥

    「其实也尝过两次,没敢多喝吧,宁肯后倒掉。」姨父笑笑,抹了把脸。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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