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粉奇谭(2)

万不能!”

    王、徐听了,怒道:“这样恶,不非刑,她肯好好的说么?”遂令狱卒将她吊起,两条臂用铁线拴在,取根数寸长的檀木来,有细,在铁线,用力绞起来,勒得深入半寸,皮开裂。荷咬牙受不招。众就拿她作“凤凰晒翅”,两手用绳拴了,背向脸朝,悬空吊住。众又背盆滚,她犹然坚忍。又将石压,浑身骨皆开。号呼称冤,惨不忍闻。有诗为

    狱杳茫茫,善恶由场。

    不囚犴狴,些狱吏赛阎王。

    王、徐见如此非刑,她仍不肯招,齐骂道:“好个熬刑泼!”分付取猪鬃来,将她衣服剥得,刚刚止留条裤。掌刑的将猪鬃从两撵进去,可怜撵进,鲜淋淋往外直冒,来数次。这是狱吏审囚的恶刑。

    荷备受刑,不胜楚,不由的口支吾道:“小女子愿招,求青松刑!”王、徐道:“招来!”众狱卒将猪鬃拔,荷“喔唷”声。可怜柔肌脆肤,不耐酷刑,不得已屈打成招,乃哭道:“家受刑不起,愿招认了谋弒家之罪,若说与王奎通,不忍牵害无辜。”徐郎道:“你到此位,还要怜惜汉子么?”

    荷泣道:“常言道:女子家名节要紧,并无有事不敢认。既已招了谋害家,总是个迟,愿受剐罪不害好!”王郎喝道:“说!没有通,并无弒之事了。王奎先前既已招成,你还强辩甚么?”荷呼曰:“今宁可置,要,断然不成的!”

    徐郎问道:“你既招认了周皇,这桩事须不是你的,定有你谋财害命,你却从实说来。”荷哀告道:“愿填他命,望青莫加臭名!”王郎怒道:“这好张烈嘴,再与她个‘女登梯’,教她识得官利害!”

    众狱卒声答应,将荷登时绑起,吊屋梁。又将她解去裹脚,站在几块砖边,不到半个时辰,全身筋骨,都起来。又将两石瓶,荷痛苦难当,就连小便也直来。众笑道:“这是裹过脚的吃亏了,倘若是双,便不怕此刑。”可怜她娇躯受刑不过,只得讨饶道:“求青开恩松刑,愿招了通。”徐郎喝道:“到底是谁?快些说来。”荷急,招道:“叫‘莫须有’已然逃遁,老相签将他捕寻。”

    诉罢,且命丢监,即签捉拿访问,并无其。他恐荷虚言名姓,提复讯。荷总叫冤枉,都说是她并虚诳。又令监王奎,叫狱卒把他倒吊起来,拿过烧酒,往鼻孔灌去,这唤“酒笮鼻”。王奎苦熬不过,哀求饶命。狱卒不理,放酒壶,又将草纸燃着,向鼻孔熏蒸,烧酒着烟,苦不能禁,这叫“火燄”。

    王奎疾声呼,只求放愿招认。狱卒不慌不忙,将他放将来,喝道:“快些招来!”王奎没奈何,也只得诬伏,随口招道:“不先与荷,后又贪图钱财,复引外与她通。那叫卢是个屠户,目今已在逃不知落。至于将周皇,实乃所为,小的并不知。”王、徐听得,又提荷讯,也依着招了。当即教画供,且丢监牢,便签叫捕役捉拿卢。番子手奉官命,搜捕,始终不获。

    时翁司寇催促益急。王、徐,只得回禀道:“荷虽已招认周皇,然久不获,故能定案。”翁司寇怒道:“婢通逆不道。既已招供,众恶甘心。宜亟定案,子,将凶徒速正典刑。岂可因捕不得,坐使逆囚负罪,冀其老耶?至于,待捕得后另行论便是。”

    潘郎闻之,直入谏曰:“此案本是矜疑,况且女柔脆,吃不得刑拷,只恐其不耐酷刑,不得已而屈打成招耳!伏乞明深思。”翁盛怒不许,即令升厅,要自判断此案。世之任滥刑,忍心枉断者,概如是也。有诗为

    酷吏周兴来俊臣,曾将重

    后车不鉴前车覆,狱底青磷化孽尘。

    话说翁司寇升了座,狱卒将王奎、荷吊至厅前,双膝跪倒。只王奎垂丧气,倦微开;荷愁眉低锁,无语兜腮。翁怒气着王奎骂道:“你这!周皇何负于你,不思报效,反去他使女,背恩反噬。”王奎及措辨,又手骂道:“泼女宜把闺门正,如何贪无耻,勾搭,还要去谋害家?真乃风化全不整,就狼肝胆心。你到此位,还有何话可说?”

    荷呼:“冤枉呵!实是问官不分辨,用非刑苦打成招。娇身躯当不起令严,这招状都是些屈供来!”

    翁怒,拍案骂道:“你这!还要反供么?”把惊堂拍,众狱卒齐喝声,如轰雷般。喊声:“打!”先前都是打怕了的,听得又要刑,齐喊道:“青呵!打不起了!愿受寸脔寸醢,这雪加霜莫再添了!”依然原供。

    翁骂道:“!尔等是自作孽,直恁的恶兼,可知降罚不用慈悲念。男的呵,柔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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