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粉奇谭(2)

小,罪倒问得。老娘我世的汉,并不曾脚来,可见凡事都要投投师。今后但有养野老,须来投我老娘的教,免得似她这般,临期追悔。”正是:要知路,须问过来

    却说众将荷推推搡搡,迳带至仪门外,但见王奎已先押到了。提牢吏牌点进,喊道:“周皇起,犯王奎、剐犯萧荷吿进!”将提到堂,跪在案。翁问了姓名,分付打开枷杻。当厅读了朝廷明降,赐了,即令刽子手跣剥绑。刽子手得令,当剥得赤条条不挂寸,又将索密牢栓体。哭道:“皇,好冤枉吓!”翁拍案叫道:“唗,噤声!此案经问,早已重闻,着你极叫枉,也不能超救了。”王奎、荷面面相觑,各各泪。

    刽子手取招子呈,禀道:“求相标了招子,就此绑赴场便了。”翁提起硃笔,在招子,当厅判字,个剐字。刽子手早将钢刀齐掣,把招子,押赴市曹典刑。

    可怜王奎在监钻夜押,受了无限苦楚,此时已走不了。刽子手只得寻了个荆条筐子,将他坐于筐篮,两抬着走。又有两将木驴牵过,只见那驴背面,造有个柳木驴鞍,系了根木杵,约尺长短,似角先形状,圆正向着边。只要拖着走,这杵就鼓起来。原来这只木驴,乃翁专为儆而置,背那木杵如钟口,柄蚓纹幡缀,教难忍难熬,求不得,求不能,实是极惨酷的子。众撮荷跨木驴,在堂口将她抬坐去,和好鞍缰,两紧缚在凳,将木杵尽根入。荷此时已吓得神魂窍,作声不得,原先的雪肤貌,而今面无,就如般,听

    翁见她木驴之,先命两执着拖绳在前,傍边两,左右照应;然后命神机营锐兵卒,并衣卫骁校,齐队伍,在前面开路,随后众狱卒执着破锣破鼓,敲打向前而行。翁等这许多去后,方命先将王奎抬走,而后是那只木驴,两牵着了衙门。翁随即会同衣卫掌卫事、都挥余荫等,骑前进。刽子手举着刀,押着犯,刀林剑树,匝周密。

    此时京师百姓,无论老少女,皆拥得满街满巷,争先观看。只见招子面写得明,男犯面书:“奉旨枭背恩仆,犯王奎名”,女犯背后写:“奉旨迟弒婢,剐犯萧荷口”。看的无不快心,无不唾骂,皆言自作之罪,应当自受。

    不言众百姓议论纷纭。却说荷用木驴骑着,那根木杵,进不休,捣得“刮搭刮搭”响,实实可惨。亏得她先在监接客,早已久惯“俯就阳”之式,昨夜又被“赛敖曹”着实弄了番,此时还津润腻留,故木杵虽然,鼓时尚不至分痛苦。只是裎赤身,任观览,其实羞耻难忍。到后来捣得越紧,也顾不得了,只好蹙眉啮齿,忍其疼痛,口没口子哼成块。不刻,反觉痒起来。看将近场,忽的目瞑气息,变声颤,阵昏津溢,竟软瘫热化在木驴之。想到自家竟在万众面前,这样的丑,不由“呜呜”的啼哭起来。

    百姓们见着她这番丑态,无不恨荷道:“你这恶的,也有今得好!真是心!想你与那媾时,必然极快煞了,到了此时,依然落空,受了迟的重罪。还要被这木驴子拖,木杵,此乃是步还步,道无差错。”皆愤而啐之。荷浑身是口,也难分说;满腹冤屈,只是泪。正是:

    纵使掬尽,难洗今朝满面羞。

    时已近午,刽子手叫起“恶都来”,将犯趋赴市,俗所云石桥牌楼是也。时观者如云,群集如,屋皆覆,声亦嘈杂殊甚。就连脑瓜听说此事,也领着那伙强盗,前来观刑。只见宛平、兴两县正官,已率搭厂,与竖有丫之木在牌坊,旧规而剐在也。行刑之役,俱提小筐,筐俱藏贮铁钩与利刃,时其刀与钩颖,以砂石磨砺之。

    翁至,与余至厂端坐,将王奎、荷停于南牌楼。傍云:“城察院到,尚缓片刻”。少顷,从舁之而入。王奎跪在尘埃,荷缚于剐桩之

    午时刻,监察御史宣读圣旨,结句声:“照律应剐。”刀杖刽子,群而和之,如雷震然,尽股栗也。取了招子来,翁用硃笔勾,有便宜的,拾去治疟疾,不知可灵与不灵?王奎先,荷念佛,不忍视。声响后,皆跂引领,顿尺许,拥之极,亦原无所见。忽见幡竿有绳引,王奎之,突然而兴,时已矣。

    翁验罢,再叫刽子手来,磕过,取了小刀子把。及剐荷,先以刀磨其身,笑曰:“年作刽子,今方剐得。”荷不胜惊惧,哀语行刑刽子某道:“实是冤,望开恩垂怜,先以刀刺心,后任凭脔分支割。不然,后必为厉鬼尔。”

    刽子不听,竟如脔割,所谓剐者也。刀之始,自两起,先揪住左边刀旋来,抛向,再刀,割右边,投于,此唤。荷痛彻心腑,惨呼哀鸣。围观百姓,齐声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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